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无座票也可以乘得这么开心。小缘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小翠。虽然已经站了几个小时，但满足的笑容一直留在脸上。自从得知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到凤凰城旅游的时候，小缘就一直期待这一刻的到来。

火车上的人很多，在吸烟区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都难。小缘好不容易地在下一站旅客上来前霸占了一个空位，让小翠能坐下来休息一下。小缘很介意自己让小翠受这样的苦。

小缘和小翠是在三年认识的。小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报国画，那时辅导员在会上宣布国画班还差一个名额。小缘就毫不犹豫就高高地举起了双手，根本就没给其他人机会。事后很长一段时间系里的朋友还常常开玩笑地对小缘说“我的那个名额让你抢去了。”小缘到心里也常常自嘲，小时侯爸爸逼着自己去学国画，就是不学，到现在却自己选择了。人生有时开的玩笑总会有那么一点点无奈。

小缘喜欢上小翠也有三年了，当小缘刚来到国画班，小缘就一直留意着她，她的静，她脸上淡淡的忧伤。她的一切都在吸引着小缘。三年过去了，很多人都不理解，有时就连小缘自己都不理解，喜欢她三年了，为什么不行动？当所有人都支持小缘时，小缘却不支持自己。有一种感觉很清晰地印在小缘脑海里，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。其实幸福是什么，小缘也不清楚。或许这样的性格注定小缘注定有一个不如意的人生，注定要失去才明白。

然而她想要的幸福是怎样的呢？当朋友这样问的时候，小缘真的回答不了，小缘心里很矛盾，然而时间就在矛盾中过去了。终于有一天，小缘知道小翠恋爱了。小缘才真正意识到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。刚知道的那一刻心真的好痛，可小缘很快就用他所学的知识让心平静下来。仿佛从来没有失去过。确实也没有失去过，我们依旧一起画画，一起吃饭。小缘有时也不清楚，平时努力所修炼出来的心境和洒脱，当一切都不在乎的时候算不算是一种很消极的想法。因为洒脱，所以没曾得到过。

终于快到了，小缘心里打量着。看着睡在自己肩上的小翠。有点舍不得，有点无言。第一次，相识三年了，我们第一次坐得这么近。

“到了吗？”小翠已经醒了。

“就到了。”小缘看着这么憔悴的小翠有点难受。

在疲劳折磨下很快小翠又睡着了。小缘没有睡，一直看着窗外，窗外很黑，偶尔还能看到远处的几点灯光。有点孤单，却和繁星一起装饰着这夜晚。

坐了16小时的火车，终于来到吉首了。在吉首没有逗留多久就上了吉首到凤凰城的直达车。

一路上小缘没有累意。可能快到凤凰的缘故吧。高中的时候读了沈从文的《边城》，就深深被故事里的人文气息吸引住了。之后就一直有到凤凰城到想法。现在终于就可以一睹风采了。

一路上喇叭声不断地在小缘的耳边响起。小缘讨厌喇叭声，喇叭声总会让人想起大城市里的压抑。小缘开始留意路上的行人。这里已经是湘西，这些应该是苗人吧。自从高三在广州学美术的时候认识几个苗族的朋友后，对苗族人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。其实小缘凤凰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下这几个老朋友。有两个就是到高三到现在都没有碰面了。我要求很简单，就是和他们聚聚，吃一顿饭就可以了。以前一起同艰共苦的日子，现在依历历在目。

一个很大的喇叭声引起了小缘的注意，前方看见一个小孩牵着一头牛在很慌忙地躲着这辆车，那头牛在喇叭声中也有点慌忙，一时内那个小孩拉不住那只牛，路不大，所以喇叭声不断地响起。很刺耳。看着小孩无助的身影，有点心酸。受到沈从文的影响，湘西人民纯朴的形象一直印在脑海里，可在这些环境中长大的人还会那样纯朴吗？善良能让我共鸣，我一直希望找到不同的共鸣。

小翠在车上一直很安静，她应该累坏了吧。

站在凤凰大桥就可以把整个凤凰古城看遍了。小缘和小翠在凤凰大桥上俯视着。说真的，第一感觉令小缘失望。一直以来小缘都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。而这里除了一些旧建筑其他完全没有沈从文笔下的感觉。可很快小缘就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。因为人来人往的游客给了小缘安慰。这里一定有其他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。小缘又想起了汪国真的一首诗《旅行》：

凡是遥远的地方

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

不是诱惑于美丽

就是诱惑于传说

即使远方的风景

并不尽如人意

我们也无需在乎

因为这实在是一个

迷人的错

虽然是迷人的错，但起码都是迷人的。小缘开始为自己解脱，这应该也算是洒脱吧。

“靓仔，要租房子吗？”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问。一看她打扮就知道她是本地人。

“不用了，我们想自己看看。”本能的反应，小缘不想受骗。

“今天是星期六，很多旅客来，很难租房子的。。。”她一边跟着我们，一边和小缘说明这里的情况，说得有一种如果小缘不跟她走就租不到房子的感觉。小缘讨厌这种感觉；

“你们可以先看看嘛，住不住你们决定。”那妇女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感觉。

“好吧，我们先去看看。”看着小翠疲健的眼神，小缘的心动摇了。小缘实在不忍心看着小翠再忍受疲劳。

人们都说广东人会做生意，这里的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小缘有点对这里的人民变得这么商业化感到不满，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带小缘去看的房子并不差。最后小缘他们在一间叫“志良旅馆”家庭旅馆住了下来。家庭旅馆是房东还住的，只是有房子空的就出租给旅客。后来才知道在凤凰城有很多这样的旅馆。

小缘睡醒的时候是下午四点，小缘不敢赖床，他担心着小翠。到小翠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小翠已经准备好了。

“我们去吃点东西吧，饱了再去逛凤凰城。”小缘建议。

“恩。”小翠的回答永远都是这么简单。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很期待的表情。认识她这么久，小翠一直都是这样，心里想什么，开不开心，在脸上永远找不到痕迹。但小缘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忧伤，但小缘从来不问为什么。或许是距离产生美，小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理想爱情里，并自娱自乐。

朋友都说小缘和小翠挺合的，样子不说，大家都喜欢静，大家都有一种忧伤的感觉。。。

可小缘什么都没做。有时候小缘都在问自己，是自己伟大还是自己真的胆小。

把她放回好朋友的位置上，是小缘现在唯一的选择。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，听说她很爱她男朋友。

小缘一直都觉得这次的旅行是上天给的回报：可以拥有一段真正属于我们的回忆。

在古道上，商店林立，人来人往。新潮的，古怪的，少数民族特色的商品却也可以和古老的房，古老的城墙很好协调起来。街上的游客也真多，小缘家乡过年才有的情景，听说这里每天都可以看见。这里的人们每天要接待那么多的游客，有怎能平静地生活呢？

古道旁边有一些一把吉他，一把麦克风走天涯的人。几乎每一个路口都有一个。小缘挺羡慕他们的，从他们沙哑悲伤的歌声中听出，可能他们有一个曲折的过去和一个迷惘的将来。可他们现在可以尽情的发泄出来。唱出他们的不满，唱出他们的期待。小缘自己都有一个算是曲折的过去和一个迷惘的将来，但现在却站在人群中看别人发泄。

凤凰城的商店特具特色，小翠一出门就恢复了女人应有的反应，这里看看，那里摸摸。还时不时地报以小缘不好意思但又不知悔改的微笑。其实小缘看到小翠这么开心，小缘心里有一种由衷的幸福，而这种幸福让小缘感到很满足。小缘并不介意跟着后面守护着她。

小缘的目光一直都是观察着行人，店老板，小贩，游客，小缘什么人都观察，有时还和他们搭讪几句。小缘希望能感受一下他们的快乐，他们的忧愁，从他们身上感受一下他们的生活意义。用小缘的话来说，这是比较立体地观察生活。或者他们的生活意义会对自己有点启发。

“这间书店很有特色，我去看一下吧。”小翠让一间书店吸引住了。

书店里的书确实有点特色，有些书的设计很有中国传统的味道。有点“非主流”的感觉。小缘注意到书架上和墙上的书签。是有心的旅客留下来的。在书签上写下几句感想。老板就帮你贴在墙上。

“我们也留一张吧。”原来小翠也注意到了。

“好。”小缘也正有此意。

“‘第一次来凤凰城，希望我和小缘旅途愉快。’小翠你真是十年如一日啊，文采一点都没有提高。”小缘故意嘲笑她。

“看一下你写什么？‘不想带走什么，希望留下什么’”小翠念完没说什么。小缘知道她感受到了他的忧伤了。小翠应该能感受到得，毕竟她也是一个对生活比较敏感的人。她也应该知道小缘为什么忧伤。但关于我们两个人的话题，我们谁也没有先开口。小缘想让那一段情静静地在她身边划过。小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。

“这本书里面的插图很有意思哦，要不要买本？”小缘想打破僵局。

“哦，我看中的书是我手上这本，那本你买吧。”小翠回答说。

“你不是看了我的留言吗？‘不想带走什么，希望留下什么’。留下回忆就行。不想带走什么物品。”小缘解释了那句话的意思。而那句话的真正的意思是：把自己对小翠的爱和情留在凤凰城，不想带走。离开凤凰城的那一刻起就把你放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。

走着走着，小翠让一个小贩的银饰吸引住了。小翠坐下来挑喜欢银饰，小缘坐下来习惯地和那个小贩聊天。小缘一直都觉得想更深刻地了解凤凰城除了看和感受还要问。这样才能了解得更多些。

“再买一双情侣项链吧。”小贩想做多点生意。

那项链就是一个小算盘。一个稍大点。

小缘和小翠都没有否认。

“我们帮你买了那么多，能不能便宜点？”小缘杀价。

买完之后小缘心里很高兴，因为有了一双属于我们的情侣项链。一看时间，已经十点了。

没想到一条小街走了几个小时，返原地的时候只用了几分钟。

“我们去酒吧。”小缘看时间还早，就提议。来凤凰之前，朋友就叮嘱来凤凰城一定要到凤凰城的酒吧坐坐。

“恩，我们去河对面吧，看起来那边酒吧比较多。”

其实沱江更像一条河，在凤凰大桥和虹桥之间的那一段河是游人聚集之地。已经不早了，但这里还是挤满了人，聊天的，玩水的，坐船的，放灯笼的，过桥的。河上有两座小桥，很窄。但来往的人很多。过去的人们要手拖着手和对面过来的人们肩靠着肩才能过去。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江里去。

“可以有其他选择吗？好像好危险。”小翠有点害怕。

“可以啊，游过去吧。”小缘拉住小翠的手就走上去了。

清凉的江风和五颜六色的灯关装饰的夜晚，确实令人着迷。小缘很享受这种感觉。可很快小缘就清醒了，因为他知道，他现在紧握的手很快就要放开了，可能要永远放开了。小缘有点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快清醒。小翠是不是也感受到这迷人的夜晚呢？小缘不敢往回看，他害怕接触到小翠的眼光。特别是这种很容易让人动情的气氛下。

走了几间酒吧，小缘他们在一间名叫“心斋”的酒吧坐了下来。这里的酒吧都很小，但很有气氛，伤感的气氛。仿佛来这里的人无论你多开心总能让你想起一些有关伤感的东西。

“伤心凤凰”是酒吧主持人经常提到的名词，仿佛在提醒我们现在的凤凰城像沈从文笔下《边城》的结局：伤感而优美。

这里的灯光和一首接着一首伤感的情歌，这个地方仿佛是专门为小缘而准备的。小缘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着有点带苦的啤酒。没有想起过去，也没有想到未来，只是让自己的心静静地和这里的气氛融合起来。

在这种环境下，小缘有点不知所措，看着小翠也静静地坐在对面。小缘想不出什么感兴趣的话题，此时此刻小缘只想静静坐着，静静的。不想去想，对面的那个人实在令自己有太多太多的遗憾，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做成的，想到这些，小缘真的洒脱不起来。“如果你那时行动的话，她现在已经是你女朋友了”朋友的这句话真的很重。小缘的心承受不起来，小缘不敢相信也不想知道自己曾经这样接近幸福，真的无法原谅。除了沉默，小缘想不出什么话语来。

回到旅馆已经差不多凌晨了，小缘回到自己的宿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，也不想平静。因为这一切压在心里好久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小缘不想睡就来到了窗前。发现小翠的房间的灯还亮着。然而小缘很快就愕然了，他发现小翠在阳台讲电话。小缘发誓这是他一生人中最不想看到的画面。

第一次看见她那样，那个人在千里之外，而她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。

那撒娇的语气，明明在发脾气，却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充满着幸福。

这是热恋中的感觉。而这种感觉小缘无法给与。

认识她三年了，从来就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。

小缘知道，他真的没有希望了。一颗还满带希望的心掉入了最低谷，再也起不来了。

虽然早就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，但心还是真的很疼。还是无法接受。

小缘点起一支烟，希望烟真的能像别人说得那样，吸进去的是烟，吐出来的忧愁和苦闷。小缘实在有太多忧愁需要吐出来了。

“伤心古城里，沱江边，懂游人万千，天涯尽头还天涯；

寂寞月光中，烟火角，尝人生百味，相对无言还相对。”

小缘在笔记本写下了这首不像词的词，就爬上床了。他实在太累了。

第二天很早就让导游吵醒了。小缘刚来到凤凰城的时候就定了凤凰古寨，飞天涯一日游。

还好，昨晚没有失眠。小缘对着镜子暗暗庆幸。今天小缘的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。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。或许睡觉的时侯，潜意识已经把本来挂在心上的小翠放了下来吧。好好玩吧，今天。

朋友都说跟旅行团是一件很麻烦的事，

可小缘很是很期待。因为小缘已经交了钱，没有退路了。

导游真的敬业，说好七点半，七点半就准时到了。

小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，其实也是，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，只是昨天小缘还带着希望，今天的小缘再也没什么期待了。

小缘留意了一下团员，居然发现了几个靓女。看来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。我们的导游给我们团起了一个很符合湘西印象的名字“土匪团”。小翠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歌。小翠就是这样子。身边的事从来就不在意。以后她一个人面对的时候怎么办？想着想着，小缘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。小缘下意识让自己不要再想了。小缘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和靓女聊天。

没想到旁边的靓女是长沙人。

小缘去过很多城市，长沙的女仔是小缘最欣赏的。因为长沙的女孩子给人一种比较豪爽和直率的感觉。小缘喜欢直率的人。喜欢直率，是因为小缘本身就不够直率。

没聊多久，就到南长城了。

不是一般的失望，是好失望。

南长城已经面目全非了，只剩下几处楼台和新建的几处楼台。

小翠连下车看的念头都没有。

不过这景象令小缘想起了唐宋时期的咏古诗。

诗人当时的感觉应该和小缘的感觉现在一样吧。

曾经这里金戈铁马的。万般热闹。

现在只是为了满足游人的目光。

准确的说连游人的目光都满足不了。

小缘回到车上发现小翠还是那么安静。我们一起的共鸣太少了。

很快就到了一个苗寨。

像一个村子。

一个能小缘想起了童年的村子。

这里的古迹依旧是民居。

只是小缘所看到的和小时候所看到没什么差别。

不过这里的酒真的很好。

很醇，很舒心。

第一次对米酒这么高的评价。

很普通的一座桥，

却有一个很令人向往的名字。

“情人桥”

听说村里拍拖的人都会来这里幽会。

估计现在不能了，因为每天都有大批的游人冒名而来。

导游真的很烦。

不停的在催。

只不过想在桥上抽根烟而已。

走着走着，小缘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好。昨晚的伤感像云烟般消散了。只是发现好像和小翠没什么话要说。一路上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。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唯有沉默，无聊的话只会让我们更无聊。

苗人的表演不是很专业，

可我们看得很开心。

可以想象当年这应该是一个多热闹的场面。

苗族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，

大部分都归功于汉人。

现在台下看表演的还是汉人。

小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
其实他们的表演还算及格的。

起码可以领略到他们先辈的遗风。

听说旅行团中午包午餐，这让小缘心里暗喜，又可以省一餐。

很朴素的一餐饭。

六个菜只有一个菜有肉的，可小缘并没有计较。很认真地去吃，小缘想吃出个味道来。这是他们的生活。小缘想尝一下。

吃完饭后旅行团由来到了听说是苗人地区最大的集市。

下车这一刻，小缘感觉回到了小时候。小时候去亲戚家赶集的情形和现在差不多。

街上行人很多，小缘以为会有点收获，发现原来这并不是属于我的集市。我们只是过客。这里并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。我们只是来看的。

他们的生活依然很辛苦，

一辆搭客车像布满蜜蜂的蜜蜂窝。连车顶上都坐着人。

集市上很多灰尘在飞。

天气很热，太阳很猛。

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赶集。

都是为了生活。

小缘有点动情了，

虽然生活条件很辛苦，但他们却很努力很真诚地生活。

大城市生活条件很优越，可有太多太多的人都是很努力地带着面具生活。

可大城市依然令人向往。

所以街上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。

所谓最大的集市就是一条很长长的街。

飞天峡，因曾经一个苗王在这里避难而闻名。

导游把小缘带到一片稻田边的时候，小缘以为导游带错路了。当小缘看到所谓的漂流就是在稻田边撑船的时候，小缘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定漂流的票。简直是欺诈。和照片上惊险的图片根本挂不上钩。小缘和小翠一直往下走，小缘还是希望飞天峡能带来惊喜。人有时候很奇怪，失望之后总是带着希望，就算希望过后还是失望。往下走是一个山谷，山谷很长，走了好久才到飞天峡。小瀑布，没什么大惊喜，可人们在瀑布下玩得很开心。可能心态不同吧。他们是来找乐的。小缘很羡慕，懂得玩乐的人容易得到满足。

听房东说，来凤凰城玩一定要提早订票回去。所以一回来小缘和小翠就马上去订票了。小缘和小翠的下一站是衡山。可只有明天中午的车。

“怎么办呢？我要去看朋友。”小缘不想错过这个看朋友的机会。

“可只有明天的车了。”小翠在提醒小缘。

“要不我们马上乘车去我朋友那里好吗”小缘建议。

“今晚去到已经很夜了，而且明天要很早起床，我看来不急，再加上今天走了一整天了，好累。不如你不要去了，下次再去吧。”小翠说。

下次再去，要等到什么时候，小缘心中有点不满。朋友在小缘心中位置是很高的。可小翠说得这么轻松。

“要不我自己去，我们明天在吉首碰面吧。”小缘想这样做。小缘舍不得朋友，也舍不得离开小翠，更放不下小翠一个人留在凤凰城。但如果，如果小翠挽留的话，小缘会毫不犹豫留下来的。小缘想朋友会体谅的。

“那好吧。”小翠回答说。小翠的性格又一次伤了小缘的心。

小缘匆匆忙忙地回宿舍收拾东西，匆匆忙忙地赶去车站。坐上最后一班离开凤凰的车的时候，小缘终于可以坐下来放松一下了。想通知朋友，却发现手机没多少钱了。小缘马上用手机剩下的钱打电话给朋友。叫朋友帮我充值。

在电话中，熊猫，新宇依然那么热情，那么好客。这让小缘心里得到安慰。我们的友情并没有在岁月中流失。朋友就应该是这样，不用常联系，有时候一个电话就已经足够。

突然车停下来了。前面发生了车祸，天意弄人，小缘心很急。半个小时过去了，车还没有有动。小缘心里一直盘算着，如果现在开车，去到朋友那里要十点钟；如果现在开车去到朋友那里十点半钟。小缘真的不想放弃，总是期待下一秒能开车。可车一直都没有动。小缘开始发火了，责问司机，就算明知道没有用。车上的旅客慢慢地开始下车往回走了。小缘还是一直等，最后小缘完成绝望了。小缘终于拿起手机和朋友解释。解释完就拿起行李下车了。路上没有路灯，小缘沿着公路往回走。心里很委屈，为了见朋友把小翠一个人留在凤凰可给一次车祸给。。。。走着走着，发现肚子饿了，原来还没有吃饭。今天走了一整天，疲劳和肌饿终于找上门了。小缘想起一个人留在凤凰的小翠。心马上由对去不了朋友那里的失望变成了对小翠的担心。原来小缘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小翠。

“吃饭了吗？”小缘打电话给小翠。

“还没有吃，在找。”小翠回答说。

“等我。”小缘说完就跑了起来。

小缘身上充满了体力，不断地跑。

跑到凤凰城的时候，小缘发现自己迷路了。在凤凰新城和旧城之间迷路了。

乘的，小缘不断地留意路上的车，希望可以找到一台的士。

终于回到凤凰古城了，下车后一路奔跑，路上行人很多，路上的行人注视着奔跑中的小缘。可小缘顾不了这些了。一直不断跑到和小翠相约的饭店。

“你在哪？”小缘打电话问小翠。

“我已经吃完饭回宿舍了，你在哪？”小翠回答说。

“我也在吃饭，那等下见。”小缘放下手机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。小缘发现自己真的好累，好辛苦。

小缘像无助的小孩，静静地坐在小石头上，远处的酒吧传来沙哑的情歌。小缘想到喝酒，可又很清楚不能这样做。他不能让小翠发现。

小缘终于拖着疲劳的身躯回到了宿舍。

“吃饭了？”小翠边收拾东西边问。

“吃了。”小缘望着小翠，身体仿佛有了点精力。小缘在心里责怪自己，为什么小翠简单的一句问候杀伤力还这么大。

“你手机充了钱了吧。”小缘吃了一下惊，小翠为什么这样问。

“刚才你朋友打电话来，说湘西充不了广州的手机卡，我就叫我弟帮你充了。”小翠继续说。

小缘一直以为手机卡是熊猫帮他充的，小缘怔怔地看着小翠的背影。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小翠无意识的一举一动都在小缘身上发生化学反应。

“我身体不是很好，我想不去衡山了，直接回家。今天去飞天峡的时候胃疼了。来这里没有一觉睡好的。”小翠有点不好意思问。

“好吧。身体重要。”小缘想起今天的情景，才明白为什么小翠在路上都很少说话。心里暗暗责怪小翠，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和我说，还陪我游了一整天。小缘望着小翠的脸，很心疼，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失败。小翠就是这样子，什么都不会说，但一直迁就着小缘。而小缘夜也是什么都不会说，一直迁就着小翠。小缘隐隐地发现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共鸣这么少了。

好朋友才是我们的归宿了。可得给点时间来适应。小缘终于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：回去后半年不和小翠联系，慢慢地把小翠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上。又是一个不眠夜。

第二天小缘醒来，发现轻松了很多。放下包袱的感觉真好。小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回广州的时候是卧铺票。所以感觉很快就到广州了。

小缘一直坚持把小翠送上去佛山的车。

“给你。”小缘把在湘西买的情侣项链放在小翠的手里。

“为什么？你不要啊！”小翠很吃惊。

“你怎么这么健忘啊？我不是在湘西说过了吗？不带走什么的吗？”小缘装着责怪小翠的口气。

“你拿去送给你男朋友吧。我看你都没买什么东西给他。这样做人家女朋友迟早被甩的。”小缘说完就往地铁方向走，没有给机会小翠拒绝，也没有给机会小翠看到小缘说这完这句话后的表情。这些已经不重要。

小缘在人行桥上看着那辆去佛山的车。小缘很清楚，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了。

小翠，你可要幸福啊。